【196】33周 Best Of：iPad 上的手写笔记工具

Hum
04月18日

Best Of：iPad 上的手写笔记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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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iPad 上进行手写笔记，是一个古有的讨论。在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内，因为两个主要原因，这个讨论的倾向都是比较悲观的。这两个主要原因是：
  1. 阵营背景：iPad 与电容笔是新生事物，惯用纸笔的人占绝大多数；
  2. 硬件背景：iPad Pro 与 Apple Pencil 出来之前，硬件层面体验过于差劲。
同时也因为第二点，在那个阶段，iOS 上的笔记软件最主要解决的问题是「笔触」问题，比如：
  1. Palm Rejection（手掌忽略）是手写笔记工具都必须攻克的问题，即当人在 iPad 上记笔记的时候，笔记应用要知道哪个接触是笔尖，哪个接触是手掌；
  2. 笔迹优化，笔锋、轻重等问题。
在早期，可以这么说，当用 iPad 记笔记时，写字时能不断线——比如写个「一」不会断成 3 条短横「---」——就是胜利。像 Notability 那样连笔迹都处理得很好的笔记软件，轻轻松松地就能获得人们的认可。
然而很快，我们就进入了 iPad Pro 与 Apple Pencil 的时代。现在在 iPad 上记笔记，Palm Rejection 、笔迹、样式、连接稳定性等基础问题都已经不再是问题。那么这时候，最佳手写笔记软件自然就有了新的标准。

对比标准

在 Apple Pencil 和 iOS 11 的时代，一个可以满足手写笔记（主要是课堂笔记）的各种情境的手写笔记工具，需要满足的标准是：
  1. 使用手指缩放界面
  2. 康奈尔笔记模板
  3. 方便导入 PDF 到页
  4. 文件层级与表现样式
  5. OCR 能力
以上是 5 个我用来拔尖的标准，在此之下的，诸如「同步」、「图形识别」、「多种笔触」、「可调节笔的颜色粗细」之类的功能，是能拿出手的工具都具备的，不再多提。
在这个筛选规则下，我选出的最佳工具是 GoodNotes 4。其他大多数市面上能够见到的手写笔记类工具，包括 OneNote、Notability、NoteShelf、Upad、Outline、Myscript Nebo 等等都至少没做到两个标准。
接下来我来说明一下每一个标准都是什么，以及 GoodNotes 在这里的表现是怎么样的。

标准一：使用手指缩放界面


在 Apple Pencil 出现之前，如果要做好笔记，很重要的一点是 Palm Rejection，也就是能把手和笔区别开。
按当时的技术，大概只有用接触面积这种很粗糙的判断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这样的话效果肯定并不好，手掌其实偶尔还是可以画出线，而且笔记应用们也都不敢使用手指缩放这种功能。但如果不缩放页面，按当时的硬件条件，我们很难在正常的笔记本行高下写字，而如果写得特别大，那不仅不能满足一些笔记的结构问题，还会让笔记视觉上看起来就搞笑。
所以产生的两个主要问题是：
  1. 不要让屏幕对手有反应；
  2. 让使用者可以在正常笔记本的行高里正常写字，换句话说是笔记完成时的尺寸应该和正常纸笔无异。

笔迹区域：过去的妥协解

为了同时解决这两个问题，那个时期的手写笔记软件使用了一个很「聪明」的功能——手写区域：

GoodNotes 的手写区域
这个写作区域有这几个特点（feature）：
  1. 只有被放大的区域可以写上内容；
  2. 灰色区域（或阴暗区域）对触碰无反应，即不会形成字迹；
  3. 纸张部分也不能写上内容，主要用于被拖拽放大的位置。
这个看似很聪明的方法，虽然确实解决了前面提到的两个问题，却也将记笔记这件事的视野，从一张纸的宏观，一下降维到了几个字的微观，使屏幕记笔记的体验和正常纸笔记笔记的体验变得截然不同，实际上效果很差。

手指缩放：还原并优化笔记体验

因此，在 Apple Pencil 时代，当 iPad 区分屏幕与手指已经不成问题，就可以对「行高」问题提出新的解决方案。理所当然的，我们就可以想到，可以用手指来放大缩小。

这让我们的注意力可以轻松地从整张纸和笔尖之间来回切换，既可以专注于写好每一个字，也可以两指一合把纸张缩放成正常大小，来做像「画大括号」、「标箭头」这种记笔记时常做的事。
所以用手指缩放界面这个功能是一个质变，是老硬件环境下的妥协方案与新硬件环境下的解决方案之间的分水岭。在我眼里它很重要，也就是说，如果一个手写笔记软件不能用手指放大缩小页面，那它可以说很不上道儿。

标准二：康奈尔笔记模板

手写笔记应用里，有相当一部分含有丰富的模板，在其中，最重要的当属「康奈尔笔记模板」。甚至对于我来说，有这一个模板足矣。

GoodNotes 中的康奈尔笔记模板
为什么它这么重要，因为这个笔记模板非常好地体现了一个先进的学习方法，即记录、总结、思考与复习。这个模板把一条笔记分为了 3 个部分，我的用法是：
  1. 主栏：在页面右侧，面积最大，用于上课记笔记，记录细节；
  2. 辅栏：在页面左侧，面积最小，用于课后总结笔记的纲要和重点，这些点要跟主栏中的笔记相对应；
  3. 底栏：用于记录上课时或课后总结、复习时的，自己的思考或观点，也可以记录老师推荐的书等内容，某种程度页可以当成备注栏。
复习的时候，应该盖上主栏，看着辅栏，尝试着把所有内容全部回忆起来。
如果一个笔记本不支持康奈尔模板，我就无法用它记出一个让我满意的笔记，因此对我来说它非常重要。在我眼里，是否支持手指缩放是一个手写笔记软件时代的象征，而支持康奈尔模板是这款应用懂得笔记该如何记的象征。

标准三：导入 PDF 到页

导入 PDF 到页，其实可以拆解成两个需求：
  1. 支持导入 PDF；
  2. 支持在笔记中插页，或者说插入某种内容到笔记。
有时候这两个需求同时出现时——比如「导入某个 PDF 到笔记的第 5 页」——就被合成了一个需求：导入 PDF 到页。
现在的大学课堂，相信即便是国内，也会多多少少地通过一些教务系统或者邮件来分发 PDF 式的课堂讲义。
我们常见的这些笔记类工具，大多可以借助 Share Sheet，做到一定程度上的导入 PDF。比如 Notability，因为支持 Share Sheet，也可以通过分享按钮，选择「用 Notability 打开」来实现：

通过 Share Sheet 选择打开 PDF 的应用
但是，这种做法一般只能把插入 PDF 放到某篇笔记的最后一页，而不能插到某个具体的位置（但可以插入之后再调节位置）。
所以最好的做法，是能够在我想插入 PDF 的页面直接调取 Document Picker 把我想插进来的 PDF 插进来。
GoodNotes 这两种要求都可以做到，既可以通过分享菜单添加，也可以直接在应用内调用 Document Picker：

GoodNotes 调用 Document Picker
在我考察的应用里，似乎意识到有 Document Picker 的笔记软件都不太多，大多只能插图片之类的内容，而不能插入 PDF。因此从这一点看，GoodNotes 是会利用 iOS 的最新功能点的。

标准四：文件层级与表现样式

满足前三个要求，我就能记好笔记了。那么记完笔记，接下来就是整理了。
手写笔记整理，尤其是课堂笔记，很明显地适用于文件夹的体系。
一个笔记工具至少应该有两个层级，这样才能体现「学期」和「课程」的层级关系。在应用中，这两个层级最好可以互不干涉，也就是说我们在这个学期的文件夹内，应该看不见上个学期的东西。
大多数手写笔记工具都支持多个层级，但重点是，体现不同文件夹层级的方式有很多，而不同的体现层级的效果很因人而异，我自己则比较喜欢 GoodNotes 的方式：

GoodNotes 的层级
  1. 列表作为顶级层级；
  2. 用封面表示笔记本。
其他的手写笔记工具在这表现形式上各有各的特点，比如 Notability 用的是全列表形式、OneNote 则模拟所有笔记都夹在一个本里的感觉……虽然这是很主观的东西，但挑选时肯定还是应该选一个让自己在选择笔记时感到舒服的应用。

标准五：OCR 识别

在解决完「记」和「整理」之后，下一步要解决的就是「查」的问题。在这时候，就要祭出现代智能设备中的大杀器——OCR（Optical Character Recognition，光学字符识别）。
GoodNotes 对 OCR 有很好的识别，而且支持各种主流语言：

GoodNotes OCR 示例
除了 iOS 版以外，GoodNotes 的 macOS 版也可以识别出我们手写的这些内容。在复习时查询要点非常有用。

结语：手写笔记的时代已经开启

硬件需求的问题解决后，在 iPad 上进行手写笔记的好处就迅速地凸显了出来：翻手可查词、覆手能维基，随手插图、随意标记，笔记便携不易丢、手写内容也能搜，写错了之后也可擦、可撤销、可移位，等等等等。
哪怕在最传统的「记」这个层面，手写笔记应用仍然一个特别强的优势，即随手调用多种不同颜色、质地、粗细的笔触来为不同的内容标记。这样一来，笔记的重点信息实质上就被划进了不同色块之中，我们看笔记的时候眼睛更容易定位到不同区域的重点信息。其中好处，看图便知：

GoodNotes 笔记截图
如图所示，在用 GoodNotes 做笔记的时候，我使用的标色思路是标底色，主要用了红、黄、蓝 3 种不同的颜色：
  • 人名用蓝底色标记；
  • 主张用红底色标记；
  • 著作用黄底色标记；
  • ……
这种思路的核心是：有意识地总结我们笔记中最常出现的几类信息，然后给每一种信息赋予不同的颜色。
当然，我们用纸笔手写笔记时也可以实践这种方法，但是这样做的代价有点大：
一来，得每天多背好几根儿笔去上课，坐得了之后，要排一排各色的笔在课桌上，排场大；
二来，记笔记的时候，好几个颜色来回捯（dáo），跟搓碟似的，阵仗也大。
不过我仍然要承认，纸笔手写，仍然有颇多屏幕不可代替的地方。但是进化，向来并不非得是继承了之前所有的优势，放弃过去的一些优势而换取更多的优势，往往是发展中更多被选择的道路：

过去和未来
作为经历过前一个屏幕笔记阶段的人，我可以说，当时的体验和现如今的体验相比，是从「完全不能用」到「用起来可以/不少地方可圈可点/部分体验优于纸笔」的变化，两个阶段之间的差异是飞升级的，进步明显且可观。
屏幕手写笔记的讨论，如果拿到网上去进行，总的论调也许还会是悲观的。但与过去不同的是，这其中的质变已经发生，并且正在进行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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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选评论（4） 我的评论
  • summer_sea
    iPad Pro10.5+Pencil，我的体验是写字时候的“跟笔”程度，Goodnote也好于自带Note和Onenote。用Goodnote时候响应非常实时，像一只真的中性笔。
    04月19日
  • 常想一二
    给goodnotes 打call！！真的特别好用
    04月18日
  • HarveyJanson
    终于等到这一篇了。
    GoodNotes 等笔记应用如果更新勤的话，基本都可以用 drag and drop 向文档中插入 PDF，但确实如 Hum 所说，只有 GoodNotes 支持调整插入位置，Notability 会直接 append。
    另外，其实 iOS 手写笔记这个领域已经基本双头垄断了，Notability 和 GoodNotes 各自短板不多，如果需要笔记时录音，就 Notability（但在我这里 Notability 有严重的卡死问题，所以如果没有很强的录音需求，我不太推荐），其他的就 GoodNotes，确实是经历了时间考验的两款 app。
    但这二者也分别有不足（对我来说）。Notability 的笔迹渲染我本人并不喜欢。电容笔时代，弯笔处会出现棱角，十分烦人；Apple Pencil 时代也偶有出现。而且，由于我自己下笔力度较大，导致用钢笔写的时候笔迹会过粗，导致笔画两端会多出一些有的没的的笔划，同样体验不佳。
    而 GoodNotes 导出 PDF 时文件体积会大到令人难以理解；即便是纯手写无图片也是如此，算是体验上唯一的「不爽点」吧。
    04月18日 1
  • zhangallen
    用iPad Pro + Apple Pencil + Goodnotes 4记笔记10个月，基本替代了纸笔，我是很喜欢的。电子化笔记，相对于纸笔有很多好处。。。除了方便保存和查找，还有很多好处，随便列几个脑中冒出来的：
    1. 可以任意移动位置、剪切文字。因为尤其是在创意思考的时候，开始并不能纵观全局，之后需要各种擦写。纸笔就很麻烦，但是电子的，我任何时候都可以任意改。
    2. 可以各种颜色标注。
    3. 可以对书本，PPT等拍照之类的，然后在上面标注，对学习+思考特别有用。
    4. 保存和查找非常方便。你可以看到很多人笔记本一页纸写不了几个字，然后一本里面今天写点明天写点，最后根本找不到重要的。工作十年，用10本本子很正常吧，曾经的很多好想法，都留在本子里。。然而，我现在全部电子化，而且每一页我都可以加签协商要点，非常重要的页面（比如一些管理思考，以后有用），我就把它剪切到另一个笔记本。这样永远保存
    。。。其他就不说了
    04月18日 2